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办公室内,大老板正站在幕前,慷慨激扬的说着下半年的企业规划,我早就厌倦了这张大饼,于是百无聊赖的低下头。
我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,一颗碎钻闪闪的,不知道怎么了,这使我有些心神不宁。
随后我的手机响了起来,那铃声打断了大老板的画饼之旅,完蛋了,没有关静音,我默默地在心底骂了打来电话的张俊一万遍,随后我摁掉铃声,顶着大老板的白眼继续正襟危坐。
但张俊却很没有眼色的再打回来,于是我只要屈着腰,出了会议室。
“媳妇,咱有闺女了!”张俊嚎了一嗓子,把我吓了一抖擞。
我握着电话,半天没有出声。
难道自己怀孕了?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感到腹部一阵疼痛。
“是个很乖的女孩子,真的又聪明又漂亮。”
“什么闺女?你说清楚点。”张俊满意的笑声使我也顾不得在公司的形象了,连忙大吼起来。
只听见对面的声音模糊了下来,大概是捂住了话筒,“回来再说,回来再说。”
张俊诡异的行为把我气得不轻,我气冲冲的回到会议室,偏巧被老板杀鸡儆猴了,她刻薄的说,“有些人呐,上班不积极,开会也是能溜则溜,这种人在公司有什么用呢?”
同事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我,我便觉得火气不断上涌,我的小腹恰好此时痛极了,但对方是老板,只好忍下这口气。
开完会,我就去了趟厕所,果不其然,到日子了,但我手边只有卫生纸,因此我只好打电话给和自己分享同一张办公桌的闺蜜,“佳佳,帮我来送一下姨妈巾。”
我在厕所等了半分多钟,佳佳就来了,一进厕所,她先是推了推所有的隔间,确定这里没有别人后,她才抱怨道,“老板是不是有病啊?怎么非得找你撒法子?”
我没说话,只是沉默地想着张俊说得事情,脸色苍白又僵硬。
佳佳讨了个没趣,话题又转到孩子身上了,“你说现在的孩子,有一个赛一个的心眼多,就说我那个外甥吧,才几岁,就会掀人家女孩裙底了。”
“是啊,现在的小孩不可小觑。”我收拾整齐出了隔间,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对孩子的厌恶。
“还是你好啊,你老公又体贴又温柔,你想丁克他也愿意,所以说啊,找老公年纪大一点知道疼人。”
“他不愿意那就离婚。”我冷着一张脸,结婚之初两个人就说好了,不要孩子,尽管当时双方父母都持反对意见,张俊还是毅然决然的求婚了。
可如今,哪里又出来了一个女儿?
终于挨到下班,我满腹的疑惑,只好风风火火的往楼下赶,一出公司大门,我就看见了张俊的车,他站在车尾,弯着腰,似乎是在对后车座的人说话。
直到我在他身后站定,他才回过神来,陪着笑脸说,“老婆,下班了。”
我还没说话,张俊就打开了车门。
那车里坐着一个约摸八九岁的女孩,扎着羊角辫,一双眼睛怯生生的,穿着一看就是个山里出来的娃娃。
女孩声音小小的叫,“余妈妈。”
这三个字彻底点燃了我的神经,我把包包狠狠甩在张俊身上,“谁让你在这乱认妈妈的!你自己没妈?”
那女孩把头低了下去,而张俊的脸更是挂不住了,“余琳,要闹你跟我闹,跟孩子撒什么脾气?”
“我撒脾气?要不你弄个不清不白的孩子,我用得着撒脾气?”我咬了咬牙,我看着张俊铁青的脸,浑身发抖。
“什么不清不白?她清白着呢……”
张俊话没说完,我就把他推进了车里,因为有几个同事正在走出来,我可不想明天一早成为大家的谈资。
但这个动作在张俊看来却是个服软的行为,于是他开着车载着我们往家里走去,就好像他正在驶向自己的美好新生活。
下车后,张俊更是不懂体贴,我怒气冲冲的下了车,而张俊却走得很慢,他牵住女孩的手,小声地说道,“你余妈妈心情不好,不是针对你。”
女孩点点头,冲张俊露出一个笑容,在外人看上去,那就是一对惹了妈妈生气的父女。
一进家门,我就冲进屋内收拾行李,
这个家里,算是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。
而女孩则在张俊的安排下回了房,与以往不同,这次张俊丝毫没有顺着我的意思,他只是抱手倚在墙上,挡住我的去路,“你能不能听我解释?”
我不想和他说话,于是试图从张俊身边挤过去,但无果,于是我只好提起行李箱,狠狠地往前一推。
张俊一个踉跄,他脸上出现了一丝怒意,但他没有妥协,在我出门之前,他恶狠狠地喊道,“我反正不会不要这个孩子!”
我只觉得心凉,转过身,却发现客卧里那女孩伸出一个脑袋,眼神里似乎透着一丝新奇。
“好,那你就跟这个孩子过吧。”
我重重地摔上大门,我始终想不明白,张俊怎么会如此性情大变?
我父母家就在隔壁小区,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,张俊还是个辛苦打拼的营业员,但他胜在憨厚,又对我言听计从,于是我爸妈出了一大笔钱付了房子的首付。
见我回家,他们已经见惯不惊了,他们知道,不出两天,我们两个人又和好了。
但这次不同,但具体哪里不同,我也说不出来,只是在饭桌上宣布,我要离婚,这下我爸妈都是一怔,父亲更是沉下脸来,凶巴巴的问道,“婚姻是这么儿戏的吗?”
只是当我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明白时,父亲的脸色立刻变了,他嚷着要找张俊算账时,门铃响了起来。
母亲去开门,门外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张俊,他那张忠厚的脸上挂着笑,讪讪地叫了声“妈。”
“你来干什么?”我还是一张冷脸,嘴角向下撇,张俊站在门口,不知如何是好。
正巧一个邻居经过,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,我认得她,整个小区她是出了名的大嘴巴。
“快进来!”我爸是个退休的科长,自觉有头有脸,丢不起这个人,而张俊听见岳父这么说,一溜烟钻了进来。
“爸,我是想来解释解释孩子的事。”张俊谦卑的说道,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岳父岳母,又将目光落在我脸上,笑容多了几分谄媚。
“张俊,不是我说你,你当初跟琳琳结婚的时候怎么说的?要万事顺着她,听她的话,现在呢?”母亲瞪了张俊一眼,数落道。
张俊低着头,他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愤怒,不过很快消失殆尽了。
再抬头,他还是满脸堆笑,“妈,都怪我,是我太心急了,考虑的不周全,只是那个孩子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女儿,我当初去参加支教的时候,掉进河里,差点丢了命,幸亏我这个朋友救了我,我当时就发誓不管当牛做马,只要他需要我就会帮他。”
张俊说了一段话,又抬头去看我爸的脸色,只见我爸的脸色不那么严肃,他趁热打铁的说,“我这个朋友是个孤儿,但他可热心了,村里的老人啊、小孩啊,他能照顾都帮着照顾,在村里口碑好的不得了,可,可就在上半年,他出了意外,就剩下了这个叫做珠珠的女娃娃,我资助了珠珠半年多,没有跟琳琳说是我不对,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恩人的女儿毁了吧。
我没有别的想法,就想把她资助上大学,但我没想到,珠珠她居然找过来了,您不知道她一个人背着好多土特产就来了,胆子多大啊,一个小女孩,走几个小时的山路,又换汽车、又赶火车,到了的时候呀,脚丫都走肿了。”
张俊说着,把他拎来的大包小包展现出来,多是一些野菜、果子之类的,“这些就是珠珠背过来的。”
只见爸妈的表情变得好奇起来,张俊更是把果子捧到二老面前,他讨好老人的同时,又去看了一眼我。
我知道这是他一贯的把戏,但听着他的描述,我也有些动容,但不能让他看出来,于是我还是转过头,不搭理张俊,张俊则特意捧出一把山枣放在我眼前,我一愣,我想起来这是我跟张俊刚谈恋爱的时候,张俊带我去一个未经开发的山里爬山,我累得要命的时候,张俊摘给我的山枣,酸酸甜甜的,很好吃。
“这是珠珠摘的,她就听我说了一次,就记住了,特地爬山给你摘的,手指头被刺扎了,都有点发炎呢。”
我拿了一颗放在嘴巴里,嚼了嚼,心里便消了点气。
“我想,这么好的孩子,我们收留她一段时间,也让她看看大城市,玩一玩,老婆,你就不要生气了,跟我回家吧,我给你煮你爱吃的意面。”
“就一段时间?”
张俊见我有了松动,用力点点头,
我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被说服了,我便走进房间收拾东西,出来时,就见张俊和父母很默契的笑了,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。
回家后,张俊殷勤地为我打开门,一开门,我就看见摆在玄关的两双拖鞋,珠珠乖巧的等在门口,看得出来她等了很久,脸色有些疲倦。
但一见我,她还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,“余妈妈,你回来了。”
我摆了摆手,把脚塞进拖鞋里,“别叫我妈妈,太别扭了。”
珠珠愣了一下,她委屈的看向张俊,张俊冲她摇摇头,她便又笑了,从善如流的说,“余阿姨,我给你和张爸爸泡了牛奶。”
听到爸爸这个称呼,我拧起了眉,但当我看到珠珠的脚时,那露出来的磨破的脚踝使我把话憋了回去,我只好点了点头,回房睡觉了。
由于月事和晚上闹了一通,我睡得格外沉,尽管我感到张俊夜里起身出了门,但实在太疲倦了,我没有睁开眼睛。
第二天一早,我摸了摸身旁的位置,冷冰冰的,没有一丝余温。
这不是很正常,平时张俊会睡懒觉,怎么今天这样不同?
正当我疑惑之际,客厅传来关门的声音,紧接着就是一大一小的笑声,于是我轻手轻脚的走近门口,从门缝里观察。
只见张俊做出嘘声的手势,又指了指卧室的房门,珠珠立刻会意,捂住了嘴巴,眉眼仍是弯弯的。
当阳光撒在张俊和珠珠身上时,余琳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想法,但没等我细想,珠珠就朝房间走过来了。
差点被珠珠逮个正着,我尴尬地直起身,对珠珠的问候,更是不咸不淡的点点头。
吃过早饭,我就先去上班了,但很快,那种诡异的想法就又冒了出来,我愣神的功夫,坐在一旁的佳佳就凑过脑袋来问,“你昨天跟张俊吵什么?整个公司都传遍了。”
“整个公司!”我几乎要喊出来,这话将我内心的想法打散了,我只好敷衍了佳佳一句,但随后就有人扣了扣我的桌子,一脸惨色的说“老板找你。”
我准知道没有好事,挨了老板一顿骂,我的心情更是低到谷底,回家时,家里静悄悄的,整个屋子只有卫生间发出水声。
我走过去,只看见珠珠在坐在凳子上,,聚精会神的搓着衣服。
我咳嗽了一声,珠珠一下子站起来,非常局促地说,“我,我……”
这下我心里觉得这女孩还算懂事,正当我要表扬女孩几句时,却发现水里泡着的是那件要价昂贵的丝绸旗袍。
我都不舍得穿几次,却被她用水洗了?
我一股无名火起,赶紧把旗袍拎起,湿漉漉的水撒了一地,这下我控制不住的大骂道,“衣服不能这么洗!你不懂就别乱搞好不好!”
珠珠仍是愣在原地,怯生生的样子,正巧张俊回家,他提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烤鸭,嘴里说着,“珠珠,爸爸给你买了烤鸭。”
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是不再柔和,他看着咬着嘴唇想哭又不敢哭的珠珠,登时发作道,“一件烂衣服而已,冲小孩发什么火!”
“烂衣服?”我听了这话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这件衣服多贵你知不知道!”
“贵贵贵,你眼里就只有钱!”张俊牵着珠珠的手,挤出卫生间。
“我就知道钱?我要是认钱,就不会嫁给你!”
我的话仿佛打中了张俊的七寸,他立刻怒道,“对,我穷,你满意了!你们家一开始就瞧不起我,当我是倒插门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说不要孩子我连屁都不敢放,那时候我穷,只能忍着,现在我不一样了,我赚钱了,少拿那一套来管我!”
我看着张俊牵在手里的珠珠,一瞬间我像是什么被打通了一样,“噢,你就对丁克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是吧,不就是个孩子吗?我还生不出来?”
却没想到我此话一出,张俊愣了一下,随后他脸上迅速褪去血色,看了一眼珠珠说,“不用,我有珠珠就够了。”
他的反应倒是倒是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,我不知道说什么,家里的气氛便僵住了,最后还是珠珠打破僵局,“张爸爸和余阿姨别再吵架啦,好不好?我会很乖的,还会做饭给你们吃。”
张俊揉揉珠珠的头顶,苦笑的叹了叹气,然后他对我说,“老婆,对不起,我买了烤鸭,要了你最喜欢的酱。”
我点点头,这件事情的风波仿佛过去了,但是经历过婚姻的人都知道,夫妻俩一旦生了嫌隙,裂缝就越来越大。
由于是休息日,我便起得很晚,等我起来时,早餐已经凉掉了,在牛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,是张俊的字。
“老婆,银行卡给你,今天玩得开心点。”
这不是张俊的习惯,平时的假期他就喜欢赖在家里打游戏,今天怎么不见人影了?
我拿起那张银行卡转了转,一时没了主意,稍坐片刻后,我便拨通了闺蜜佳佳的电话。
佳佳倒是义不容辞的来了,但她始终记着我们的夫妻八卦,来来回回的刺探。
我被她烦得闹人,于是决定编点事情来敷衍她,可还没等我说话,佳佳反而先叫了起来,“那是不是你老公?他身边那个女娃娃是谁家的孩子?”
我定睛一看,没猜错,果然是珠珠。
但秉持着家丑不可外扬的习惯,我也只好打圆场道,“应该是同事的孩子吧。”
“不是啊,看起来他们很亲近,就像亲生父女一样。”
佳佳无心的话反而让我知道她内心的那种怪异感从何而来,对啊,明明是恩人家的孩子,为什么张俊跟她就像亲生的一样?
我仔细回忆了一下,张俊和珠珠的眉眼有说不出的相似感。
为此我下了决定,要给张俊和珠珠做一次亲子鉴定。
但说起来容易,真的要做就显得麻烦很多,两个人的毛发容易得,但是各项证件麻烦的要命。
还没等我搞好手续,珠珠的学校就出事了,珠珠被张俊托关系送到了市中学,那个学校出了名的好,也出了名的严格,虽然尚在九年义务阶段,但一不留神,学校就会逼着孩子转学。
那天是一个周五,张俊出差去了,家里只有我和珠珠,珠珠知道我不喜欢她,于是自己下去买了早饭,预留出我那份,就早早背着书包去上学了。
那天我熬了一夜,醒来看见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豆浆,心里也是不禁一暖,前些年因为工作的缘故,我替客户照顾过好几个孩子,只是没有一个是珠珠这么乖巧的。
我正想着呢,张俊打来了电话,电话那头的张俊有些讨好,有些焦急的说,“学校说珠珠跟人打架了,老婆,你能不能去看看?”
这下我不能悠闲地喝着豆浆了,我只好抓起外套跑到学校,学校的一草一木没有变过,但是我也来不及回忆青葱岁月了,按着记忆,我赶到级部主任办公室。
只见对方的父亲早到了,是一个高个男士,目漏凶光,他的儿子跟在父亲后面,还冲珠珠吐舌头呢。
珠珠则垂着头,书包还没摘,压得她肩膀低低的,像一只待宰的羔羊。
“怎么回事?”我看不得珠珠的可怜相,于是提高了声音,挡在珠珠面前。
“她打我儿子。”对面的男士洋洋得意,像拿出了什么定海神针,而级部主任也点头附和。
“打人总有个缘故,你家孩子不惹我家孩子,她就打你了?”
尽管我一副很有底气的样子,但我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的,不是我对她有偏见,而是我不知道这个山里的孩子,会不会被小事刺痛自尊心?
“哎,你怎么胡搅蛮缠?”对面男士说完,他的儿子还探出头,满不在乎的说,“我说的是事实,她就是没有妈妈。”
“她怎么没有妈妈!”我被这孩子的厚脸皮气坏了,便刻意把声音更是拔高几度,让门外的人都听清,“珠珠没有妈妈的话,她怎么出生的?看来你家不光素质低,生物也不教给孩子?”
说着我又把目光转向级部主任,“老师,我希望他能给珠珠道歉。”
级部主任和其他人都是一愣,只有珠珠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,抖了抖。
最终双方各打五十大板,我也顺利从级部主任那里领走了珠珠,“我跟你说,这么做是对的,要维护自己的尊严,但是很多时候有比打人更好的办法,知道吗?”对于这个女娃娃,我只好有些别扭的教导她。
而珠珠则在教室门口站定,她笑着对我说,“阿姨,我想告诉你个事情。”
我愣了愣,还是蹲了下来,珠珠靠近我,就好像是母女在说悄悄话一样亲密。
我能察觉出珠珠的兴奋和紧张,只听见她用清脆的细若蚊呐的声音说,
“多管闲事,臭婊子!”
我登时僵在原地,我看着珠珠走进教室,在窗边的座位坐下,还对我咧着嘴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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